宽容、随和、亲切,邓立学长一开始就以一种知心哥哥的的形象出现,虽然采访时间不长,我们没有机会聊更多,但他的坚毅,勤奋,都给我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或者说,是震撼。
One more time
学长年幼便罹患小儿麻痹症,这本是一个不怎么好的话题。我们想一掠而过的时候,学长却大大方方地,一边回忆一边诉说起来,说着苦难,他却一直脸带微笑,仿佛在追忆幸福往事:“小时候也知道自己和别人是有点不同的,他们可以那样正常地走路,而我不可以。爸爸妈妈那时候也为了这事奔走许多,带我看中医,尝试针灸疗法,我也跟着爸妈见了很多人,跑了很多地方,苦中作乐,现在想起来也是十分温馨。八岁手术以后,医生告诉我我需要康复训练,当时也是懵懵懂懂,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用,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自己每次做了以后,爸爸妈妈总会欣慰地看着我,我便会被一种强大的幸福感包围。为了让终日愁容的爸妈多笑几下,我给自己定下了每天多做一个的目标。我不信神,但每每到了满头大汗,精疲力尽的时候,父母欣慰的笑容真的会浮现在我面前,会有一种很神奇的力量托着我,让我再做一个。我也会把握那个度,坚持每天只多做一个。这么多年下来,自己去上课能大步流星,也能跑步,甚至还能踢球。每天繁忙学习工作之后,不想自习,就去东操,夜跑几圈,再躺在草坪上真正用双眼去看满天繁星,只会觉得,此生圆满。”学长说得很是轻松愉快,但谁知道,那道在红色跑道上奔跑的身影背后,是多少个日夜的单腿下蹲,前抬腿,侧抬腿。11年,7套动作,200个锻炼量,20kg的负重沙袋,哪是几个字可以承受的?
Little things,huge energy
大学伊始,便是军训。“那时候,我想着,我已经锻炼了十多年,我再不要和别人不一样。不过我的动作还是和别人有差异,很快就被教官揪了出来,知道了我腿脚情况后的教官让我少做多歇,辅导员也让我不要勉强。但我不想不一样。我承受了十多年的不一样的眼光,我在无数个夜晚起蹲,不就是为了和别人一样吗?我问我自己:现在才面对军训,我就特殊,那什么时候才能正常?于是我跟着大家一起练,动作不够规范,白天练不好,晚上我就去操场,或者在宿舍的过道里,练军姿,踢正步,练到自己满意才停下来。坚持了那么多年的康复训练,我相信我有足够的耐心和恒心去把一件事做好。”二十几天的军训很快接近尾声,没有辜负十多天的苦练,邓立终于穿着军装站在了红色的跑道上,当进行曲奏响,他站在方阵里,昂首挺胸迈着正步从主席台前走过时,台上的观众不知道的是此时泪水正在他的眼眶里打转。“脱下军装,我立马打电话告诉了爹娘,我也可以当一个军人去参加恢弘的阅兵,我和别人一样地站在方阵里走过主席台,把一件简单的事做到极致,我真的,做到了!”学长说得很深情,字里行间无不露出几分自豪。如今很多人都不愿去做一些简单的小事,但试问他们真的有把小事做到尽善尽美的恒心吗?做都不去做,又谈何做好。而往往小事,会迸发出巨大的能量,能让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成熟,能让一个渴望正常的少年更加鲜活。
I made this,no regret
“这个问题很多人都会面对,也被提到过无数次。诚如斯,大家经历了高三苦读圣贤书,面对大学中各不相同的难抉选择,一条条的引人神往的道路,我什么都想选!但往往分身乏术,辗转于一堆堆待君探索的书本和花样繁多的社团活动之中,我只恨没有三头六臂。有时候忙得越多,常常在想这样终日的忙碌又会有什么意义呢?于是迷茫,浑浑噩噩。但现在回头想想,浑噩的我却又实实在在地做了不少事,科创部、基地、项目、兼职、家教,满满当当。”邓立从来不埋怨结果,他说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是我之前的所有行为造就了这个结果。“我一直信一句话‘follow my heart.’。我想做,便去做。I made this,why regret?”邓立接着说,“在这些经历里,我也学到了许多。譬如当家教,我们的负责老师很奇怪,他是武大的一个教授,带的学生都是初高中的一些觉得现学知识太无聊的孩子。他们一般不是高三生,时间较为充裕,我们队员教他们一些大学知识的时候也可以和他们聊一些其他的东西,同时也从他们的话里,看到了另一些难以寻找或以前或缺的东西。”当谈及邓立同时处理大量的事情时是如何安排自己的时间的时候,他说:“时间问题上,我往往会把自己每天可能做的事列一个表,哪些一定要做,哪些可做可不做。于是,每天先把要做的做完再酌情做其他的。这样抓大头,时间分配更有效率。白天我往往会忙学习,晚上再做部门的事情,晚上大部分人都有时间,效率也更高。这样分配时间的窍门并不高明,但真的有效。”一席朴素的话语表明:追从内心选好自己的路,再加上合理的方法,便只要一步步向前就好。心有恒,行有度,不悔则得其道。
邓立认为真正的“自强标兵”不是要秀自己的优秀,而是要向大家传递一种能打动人的精神。正如他说“我身上的那种精神,便是坚持,我家多有波折,但我和家人都乐观以对,坚持着向前,向前着生活,直到足够远,远到看不见波折,看得到晨光。”